露西·R小姐,女,30岁,是个英国妇女,有娇美的体质,皮肤有轻度的色素沉着,除了鼻部感染之外,她显得很健康,一直以照顾维也纳边缘地区一家工厂总经理的家为生,帮他照顾他的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的母亲在数年前死于一种疾病。有慢性再发化脓性鼻炎,她完全丧失嗅觉,受“一种烧焦的布丁味”和雪茄味道的困扰,感到精力差和疲劳。
主诉感到抑郁和疲劳,头有沉痛感,胃口减少,办事失去效率,遭受主观嗅觉感的折磨。
癔症症状她表示有相当明显的一般的痛觉缺失,鼻腔内完全痛觉缺失,也没有反射,但没有丧失触觉感,有反复发作的幻觉,即诉说整天被烧焦的布丁味纠缠着,焦虑的时候气味更强烈,那时她的化脓性鼻粘膜炎正处于改善时期。
来访途径年底,弗洛伊德熟识的一位同事,把他正在治疗的一个病人转诊给弗洛伊德。
治疗设置由于她的职责不允许她经常从很远的工厂到弗洛伊德这儿来,而且只能在弗洛伊德的诊疗时间来,因此只能对她花较短的时间,所以本来应当一次的诊治却分成几次进行,且每一次这种讨论常常需要拖延一个星期,所以常常在短时间内中断谈话,下一次又从同样的话题继续下去。
治疗过程最初弗洛伊德尝试对露西·R小姐使用催眠术,露西·R小姐并没有进入催眠状态,所以弗洛伊德没有再进行催眠,实际上是用与平常稍稍不同的状态对她做全面的分析。
弗洛伊德与催眠术年,弗洛伊德在布吕克教授的帮助下,获得了去法国学习的机会。年10月初,开始向精神病学大师沙可学习半年。
分歧:沙可坚信癔症性瘫痪是由神经系统的损伤造成的,哪怕是微小的损伤;只有当某种情绪强烈上升,终于克服后治愈了那个损伤,症状才可以消除。弗洛伊德对此有所怀疑,因为从来没有人在活着的或死去的癔症性瘫痪人身上发现过大脑损伤,损伤存在于观念意识之中。
弗洛伊德跟沙可学习催眠术。
催眠观:沙可早年独创推行过催眠术,并把它描述成“只能在癔症患者身上人为地引起的精神神经症状,把催眠术从江湖骗子手里再次带回医学界并得到尊重。
弗洛伊德开始行医后,逐渐集中于癔症的治疗,他把催眠暗示作为主要的治疗手段。
催眠术的局限、缺陷:
1.无法对所有的患者施行催眠;
2.无法把个别病人催眠到所期望的深度;
3.症状的反复。
弗洛伊德跟南锡学派学习催眠术,弗洛伊德于年7月赴法国南锡学派实地考察了几周,伯恩海姆和里厄堡所使用的催眠疗法。
里厄堡于年开始研究催眠术,并且是第一位正式应用催眠术给病人治病的人。
伯恩海姆是南锡学派的领导人,他发展了催眠是一种暗示的理论。
伯恩海姆和里厄堡创办了一家诊所,就是所谓的南锡学派。
收获及质疑
1.暗示是催眠的核心;
2.南锡学派认为,催眠不是适合所有疾病的,要先确诊没有器质性疾病;
3.对催眠的机理有了更深入的思考,如十几岁的孩子为什么要尿床?老木匠爬了40年的梯子,为什么忽然又害怕了呢?——很可能在人的意识之后,还有一个相当有力的精神过程尚未被发现。
针对催眠术治疗后症状的反复,弗洛伊德曾向里厄堡和伯恩海姆介绍过布洛伊尔先生使用的新的疗法,被他们拒绝。
弗洛伊德放弃了催眠术的原因:
1.病人的抵抗;
2.对发号施令的厌烦;
3.对高度规劝性的解释的厌烦。
“集中”
弗洛伊德让病人躺下,有意闭起眼睛,作为达到“集中”的一种方法,只要稍稍努力,就能使病人达到深度的催眠。弗洛伊德慢慢地放弃了催眠梦游术的治疗方法。
压力术我把一只手放在病人的前额,或用两只手抱住他的头说:“你在我手的压力下会想出来的。当我放松我的手时,你将会在你面前见到某些事,或者某些事会进入你的头脑中,抓住它,它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好,现在你看到了什么或发生了什么?”
——这个分析方法的采纳,使弗洛伊德没有使用催眠梦游术的情况下把每一个这样的分析进行到底。
后来弗洛伊德评论了他避免用任何方法碰触他的病人,就放弃使用压力术了。
回到露西·R小姐的案例:第一次闻到烧焦的布丁时的情境。大约两个月前,在露西·R小姐生日的前两天,当时她正和孩子们在教室里玩烹饪游戏,她们是两个小女孩。当时邮递员送来一封信,信是妈妈写来的,她正想打开看,孩子们穿过来抢过了信并哭叫,让她生日那天再看。突然露西·R小姐闻到了一种强烈的气味,她们忘了正做着的布丁,布丁烧焦了,从此之后,她就被这种气味缠绕着,整体存在,焦虑时,这种气味更强烈。
治疗情境:
弗洛伊德:什么事使你如此焦虑?
露西·R小姐:因为孩子对我这么有感情,我很感动。
弗洛伊德:她们不总是这样吧?
露西·R小姐:是的,但在我收到母亲的信时是这样。
弗洛伊德:我不理解为什么孩子们的感情和你母亲的信之间存在对比,你认为似乎是什么原因呢?
露西·R小姐:我想回到母亲那,但想到离开可爱的孩子,使我感到如此的感到悲伤。
弗洛伊德:你母亲有什么事吗?她是否感到孤独而召你回去?或者她生病了,或你在期待着她的消息?
露西·R小姐:不,她不是很强壮,但也不是生病,她的一个同伴与她住在一起。
弗洛伊德:那你为什么非得离开孩子们?
露西·R小姐:我不能再在这所房子里待下去了,房主、厨师和法国女教师似乎都认为我把自己地位摆得太高了,他们联合起来与我捣鬼,向孩子的祖父说了所有各种反对我的事情,当我向两位先生抱怨时,我没有从他们那得到我所期望的那么多的支持,因此我给总经理(孩子的父亲)一个通知。他用友好的方式回答我,希望在我给他最后的决定之前,最好对此再考虑三周。那时,我处于不确定的状态,虽然心想我一旦俩开房子;但我现在还应待在这里。
弗洛伊德:除了你依恋孩子,孩子喜欢你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特殊的事吗?
露西·R小姐:是的,孩子们的母亲是我母亲的一位远方亲戚,我在她死前保证过,我将为两个孩子竭尽全力,我不会离开她们,我将代替她们母亲的位置。而我的通知却毁了这一保证。
分析:
这似乎完成了病人主观嗅觉的分析,在这个小场景中,有两种对立的情感在相互冲突着,并且与小场景密切地结合起来:她后悔要离开孩子们,而受到轻蔑却又使她下决心这样做。她母亲的信没有不合情理地提示她去做出决定,而是她打算离开这里,与母亲在一起。两种情感的冲突,在信来到时上升为一种创伤,而气味的感觉与这种创伤联系在一起,保持下来成为其象征。
但为什么选择气味作为象征呢?弗洛伊德准备用鼻子的慢性感染作为解释。正在那时,她的鼻子再次患重伤风,以致不能闻到任何气味。然而当她处于不安宁状态时,她觉察到了烧焦的布丁味,这却突破了器质上她所失去的嗅觉感的限制。
弗洛伊德并不满足于这个解释,即为什么这些不安宁和这样的情感冲突一定会导致癔症,而不是其他疾病?
癔症必须有一个基本条件:一种观念在意识中被有意的压抑,这种压抑的能量会全部地或部分地产生转换。
露西·R小姐可能存在一个她故意要隐瞒或尽力忘却的因素。
治疗情境
弗洛伊德十分大胆地对病人做出了解释。
弗洛伊德:我不认为你的情绪的所有理由均与孩子们有关。我相信你爱上了你的主人,尽管你可能没有察觉这一点,而在现实中你暗暗希望代替她们母亲的位置。由此,我们必然想起在你与佣人们多年平静的生活后,现在你却对她们产生敏感,你怕他们窥探到你的希望并取笑你。
露西·R小姐:是的,我想是真的。
弗洛伊德:但如果你知道自己爱上了主人,为什么不告诉我?
露西·R小姐:我不知道,或者说我不想知道,我想把这些想法从我的头脑中驱走,不再想它,我觉得最近我成功了。
弗洛伊德: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这种倾向,是否你对爱上一个男人感到害羞?
露西·R小姐:噢,不,我不是不合情理地过于拘谨,我们毕竟不能不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令我沮丧的唯一原因是他是我的主人,我为他服务,并住在他的房子里,我感到对他不像对其他任何人那样有完全的独立性。我只是一个穷女孩,而他出生于一个好的家庭,而且又如此富有,如果人们知道我的想法,他们将会取笑我。
接着,她毫无抵抗地对弗洛伊德道出了这种想法的缘由:最初几年,她在那所房子里生活得很愉快,执行她的职责,也没有非分之想。然而有一天,他那位严肃的、过度工作的、对她总是采取保守行为的男人开始与她讨论起有关孩子们养育方面的事情,他较平常随意又热忱地告诉她,在照顾两个失去生母的孩子上,他是这样的依赖于她。当他说这话时,他富有意味地看着她,就在那一刻,她开始了对他的爱,她甚至沉迷于因这次谈话而令她高兴的希望中。
然而这种情形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她徒劳地等待着第二次这样的亲密交流,后来她决定放弃她头脑中的所有想法。她也完全同意弗洛伊德的所有观点,主人与她谈话的样子,可能是出于对妻子的思念,她非常清楚地意识到,她对主人的情感,不会得到任何回报。
讨论并没有使她的情况发生改变,她继续低落和抑郁,与此同时,弗洛伊德对她进行了水疗,治疗期间,早晨感到精神有些振作,而烧焦的布丁味并没有完全消失,但频度减少,强度减弱。只有在她非常不安宁时,烧焦的布丁味才出现。弗洛伊德开始与她去探索附属于这个症状的那些小创伤,然后烧焦的味道日益消退。
这期间,治疗因她的鼻部疾病的复发而中断了相当长时间,这时发现了他的筛骨的骨疽。
第二阶段的治疗烧焦的布丁味完全消失,但又出现了雪茄的味道困扰着露西·R小姐。
弗洛伊德对这样的治疗结果并不满意,这纯粹是对症治疗:去除了一个症状又被新的症状所取代。
治疗过程:
这次她不知道主观嗅觉来自何处。
露西·R小姐:我们的房子里的人每天吸烟,我确实不知道我所注意的气味是否与某些特殊的情景有关。
弗洛伊德:(我坚持认为,她应试着在我的轻压下回忆有关的事,在我的坚持下,她面前逐渐开始时隐时现零星地显现了一个画面)。
露西·R小姐:现在我们都围坐在餐桌,那两个男人、法国家庭女教师、女管家、孩子们和我。但这似乎每天都是这样的。
弗洛伊德:你继续注意这些画面,它将会进一步展开,变得更加独特。
露西·R小姐:是的,有一位客人,他是总会计师。他是一位年长的男人,他非常喜爱两个孩子,好像孩子们是他自己的孙辈一样。他经常来这里午餐,但是没什么特别的。
弗洛伊德:耐心点,继续观看这个场景,病人会有某些事发生的。
露西·R小姐:没发生任何事,我们起身离开桌子,孩子们说“再见”,与往常一样,孩子们与我们一起上了二楼。
弗洛伊德:然后呢?
露西·R小姐:现在我想起来了,毕竟这是一次特殊的情境,孩子们说“再见”时,会计师想去吻她们,我的主人突然发怒,竟然向他吼叫:“别吻孩子们!”我感到我的心被刺痛。当时二位主人正在抽烟,而这种雪茄味就印在我的脑海中了。
弗洛伊德:这两个情景哪一个发生得较早一些,是这个,还是烧焦的布丁?
露西·R小姐:我已经告诉你的这个情景发生得早一些,大概早两个月。
弗洛伊德:当时你为什么在孩子父亲阻止那位老人时感到刺痛?他的责备不是针对你的。
露西·R小姐:他对一位老人,一位于他有价值的朋友吼叫是不对的,再者,他还是一位客人,他本可以平静地说话。
弗洛伊德:所以这是否只能说是一种伤害你的粗暴做法?你对他的做法感到窘迫吗?或者你可能想,他为这样一件小事,对老朋友或客人如此地粗暴,如果我是他妻子,他便可以这样对我。
露西·R小姐:不,不是这样。
弗洛伊德:但这肯定和他的粗暴有关,不是吗?
露西·R小姐:是的,当别人吻孩子时,他从来不喜欢那样。
第三个场景
在我手的压力下,第三个场景甚至更早时候的情景出现了,这实际上是有作用的一种创伤。早在几个月前,有一位熟识他女主人的女士来拜访他们,在她离开时,吻了两个孩子的嘴。当时孩子父亲在场,克制自己没对这位女士说什么,但当她离开后,他的气愤发在不幸的保姆身上。他说任何人若吻孩子的嘴,她要追究保姆的责任,她有责任制止。如果她允许别人这样做,她要为自己的失职感到羞惭,如果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他将把哺育孩子的责任交给其他可信奈的人,这件事发生在她仍以为她是爱着他的时候,她正期待着他们第一次谈话的再次出现。这件事粉碎了她的希望。她对自己说:“如果他能这样突然对我发怒,为这点小事发出这样的威吓,更何况我对此没有丝毫的责任,以后我难免会有差错,他可能对我不再有任何热情,或者他们已教唆他更多的监督我。”
在最后一次分析的两天后,露西小姐再次来看我,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微笑着、高昂着头。
我估计孩子的保姆已成了总经理的未婚妻,但她消除了我的想法。
露西·R小姐:没发生什么事。你不知道我的情况,你仅仅在我生病和忧郁的时候看到我,现在我始终很快活。昨天早晨我醒来时,也不再觉得有精神负担了,从此以后,我感觉很好。
弗洛伊德:在这所房子里,以后你怎么想?
露西·R小姐:我很清楚这点,我知道我已没问题了,我不要再使自己为过去而不快。
弗洛伊德:那你现在会与佣人们很好相处吗?
露西·R小姐:我想我的过分敏感大多与那件事有关。
弗洛伊德:你仍爱着你的主人吗?
露西·R小姐:是的,当然是这样,但那不会有什么差别,我毕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和情感。
然后我检查她的鼻子,发现她对疼痛的敏感,几乎完全恢复了反射兴奋性。她也能区别不同的气味,尽管不太肯定,她只能区别强烈的气味。然而,她鼻子的疾患究竟在她气味感觉损害上起着多大的作用,这是我的一个疑问。
这一治疗持续了整整9周,四个月后,偶然在一个避暑胜地遇见了这个病人。她的精神很好,使我确信她已保持着康复的状态。
讨论她的癔症是获得性的,推测她可能具有相当广泛的倾向性——获得癔症的倾向性。主要强调的是创伤的性质,也要结合患者对创伤的反应。
癔症的防御方法在于兴奋转变成躯体的感觉运动,这样转变的好处是,自我意识中不相容的观念受到抑制。转而,那种意识还有转换形成的躯体记忆(露西·R小姐身上是主观的气味感),就因情绪多少,明显附着于那个记忆而受到困扰。
真正创伤性的瞬间是一种不相容的力量本身作用于自我的瞬间,也是自我决定抛弃不相容的观念的瞬间,然而这个观念并没有消失,只是把它压入了潜意识之中。
不相容观念的每件事,其后会汇集成一个症状群。因此这些获得性癔症患者的意识分裂是故意或有意的,通过抑制活动,把它们从心理上割裂开来。
露西·R小姐经历的创伤性瞬间就是她的主人因反对他的孩子们被一位女士亲吻,而对她发怒的那一瞬间。当时的情绪没有明显的作用,她的癔症症状直至后来才发生,发生转换的第一辅助瞬间是在吃饭时,当时总会计师试图吻孩子。
第二次症状发展掩盖了第一次症状,直至第二次症状消除后,才发觉第一次症状,由此我们获得这样的经验:即稍后引起的症状掩蔽着较早出现的症状,理解整个情景的关键在于突破分析,触及到后一种症状。
孙培丽(晴空)个人简介
精神分析师
中美精神分析高级女性组三年连续培训
中德身心治疗两年系统培训
目前正在接受中法三年系统培训
医院进修5个月
存在主义团体带领者
累计个案咨询超过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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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培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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