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研究第三章理论布洛伊尔5

现在我们所走的一步已超出了“情绪的异常表达”。癔症现象(异常反射)似乎不是意念性的,甚至善于观察的聪明病人也是如此,因为引起癔症的观念不再带有情感色彩,不再在其他观念和记忆中被划分出来。它们的出现纯粹是躯体症状,显然没有心理基础。

  是什么用一种产生特殊的异常反射的方法,而不是某些其他反射的方法来决定情感释放?我们的观察回答了这个问题,在很多病例中表明释放是遵循着“最小抵抗性原则”,并且其发生是沿着其抵抗性因为反复发生而被削弱的那些通路上。这包括了我们已提到的由已经存在的躯体疾病促成一种特殊的反射的情况。例如,如果某人经常患心绞痛,这也可能由情感而激起。另外,一种反射也可因为情感最初发生时有意涉及肌肉的有关神经支配而容易被挑起。因此,安娜·O(第一个病例)在惊恐中试图伸出过去靠在椅背上睡觉的右臂来挡住蛇;从那时起,当她看到任何像蛇样的物品时,就引起她右臂的强直。或者在她的情绪中她强制性地双眼对在一起去看表的两根指针,而这种会聚性的斜视再次成为那种情感反射的一种,等等。

  这是由于同时发生的作用实际上在控制着我们正常的联想。每一个感知觉都把最初同时出现的感知觉召回到意识中(参看教科书里举例羊的视觉想象和咩咩叫的声音等)。如果最初的情感伴有生动的感觉印象,则后者在情感重现时会再次被回忆起来;而由于这是一个释放过量兴奋的问题,因此感觉印象的出现,不是作为一种回想,而是一种幻觉。我们几乎所有的病例都提供了这样的情况。这也发生在一个女病人中,她在经历一种疼痛情感的同时,因牙骨膜炎而患剧烈的牙痛,之后无论何时当她的这种情感重新出现或甚至回想起来时就患有眶下神经痛。

  我们这里所说的是按照联想的一般规律而促成的异常反射。但有时(虽然必须承认,这只发生在较严重的癔症中)联想观念的实际顺序存在于情感和它的反射之间。这里我们是通过象征主义而做此决定的。促使情感和反射的联结常常是利用某些玩笑的词语或有关声音的联想,但这只发生在似梦中的状态下,那时一些临界能力处于低下而且处于我们这里要处理的一组现象之外。

  对于我们来说,在许多病例中,其一系列的决定因素仍然不太清楚,因为我们常常是很不完整地窥探病人的心理状态,而且对于癔症现象在最初起活跃影响的观念方面的知识也不完整。但是我们可以假设该过程完全像我们在某些较感兴趣的病例中能清楚地观察到的那样。

  释放最初情感的经验,即兴奋转换成躯体症状,我们把它描述为心理创伤,以这种方式引起的病理表现,即由创伤引起癔症症状(术语“创伤性癔症”已应用于这些现象中,如作为生理性损伤的并发症,创伤,这个最狭义的词语,构成了“创伤性神经症”类别之一)。

  由创伤决定的癔症现象的发生与由心理兴奋的癔症转换完全相似,这种心理性兴奋既非来自外部的刺激,又非来自正常的心理反射的抑制,而是来自于联想过程的抑制。由兴奋所引起的最简单的例子和典型是我们想不起一个名字或不能解出一个谜语等等。如果某人告诉了这个名字或给了我们这谜语的答案时,则一连串的联想便停止下来,兴奋消失,就好像其处在反射链的尽头一样。由阻断一系列的联想所致的兴奋强度与我们对其所感的兴趣程度成正比——就是说,与它们使我们的意志投入行动的程度成正比。然而,由于在寻找解决问题的过程中,无论其可能是什么,总要涉及大量的工作,虽然可能无意义,但是即使强力的兴奋供使用,并且没有受压制而释放,结果也从未成为病理性的。

  然而,如果由于同等重要的,不可调和的观念抑制了联想过程,例如如果新的思想与过去建立的观念情结有冲突,则这些联想一定会成为病理性的。我们怀疑许多服从宗教和过去更多地服从宗教的人们所受的折磨就是如此。但是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病人的某些意志兴趣发生作用,兴奋及其伴随的心理痛苦(不愉快的情绪)反而可达到某个相当的高度。例如,一个多疑的人感到自己在幸福和灵魂的拯救上受到威胁。然而,当某人成长中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念情结与某些事情的回想有冲突或只是某人自己的想法与一些事不相容时;换句话说,当某人感到良心上的一阵极度悲痛时,则这样的一个因素始终是存在的。出于个人自己的人格和被满足的意志兴趣在这里发生作用,由于它抑制了联想而使兴奋增加达到最高程度。在日常生活经验中像这种不可调和的观念之间的冲突有其致病的作用。问题主要出在观念和过程与性生活有关联:一个道德敏感的青年会有手淫;一个严格谨慎的已婚妇女会意识到一个不是她丈夫的男人的诱惑。事实上,性欲感和观念的初次出现极其经常的是其本身就足以产生一种兴奋的强烈状态,而这是由于它与根深蒂固的道德纯洁观念存在着冲突的缘故。

  在这类兴奋状态后通常接着出现心理并发症,诸如病理性的抑郁和焦虑状态(弗洛伊德,b)。然而,有时同时发生的情况产生一种异常的躯体症状,在这时兴奋被释放。因此,当不清洁的感觉产生一种恶心的生理感觉时可能出现呕吐或神经性呕吐,就像安娜·O这个病例中(病例一),道德的焦虑激起了会厌的痉挛等。①

  对因极其强烈和不可调和的观念所致的兴奋做出一个正常的适当反应是用言语说出来。一个敦促这样做的有趣的逾常情景可用米达斯的理发师的故事来说明,他向不可信的人大声说出自己的秘密。我们遇到同样的冲动就好像主要的历史风俗中的基本因素之一,即罗马教堂的忏悔。诉说事情是一种宽慰,即使当这个人不是对神父诉说或即使诉说后没有罪恶的赦免,但这发泄了紧张。如果不是这样释放兴奋,则有时它转变成躯体现象,就像附属于创伤情感的兴奋一样。以这种方式所产生的全部癔症现象,弗洛伊德描述为郁积性癔症现象。②

  到目前为止,我们对癔症现象产生的机制上的说明受到的批评是太公式化和太简单化了。因为一个原来没有神经病变的健康人,他有独立的思想和自以为身体很好,但他可能发展成真正的癔症症状,这其中必然有许多同时存在的情况。

下述病例可作为该过程复杂性质的一个例子。一个12岁的男孩,以前曾有夜惊,其父有高度的神经质。一天他从学校回家感到不适。他诉说吞咽困难和头痛。

  家庭医生以为其原因是喉部发炎。但甚至在数天后,他的情况并没有改善,该男孩拒绝进食,当逼着他进食时便呕吐。他无精打采地到处走动,没有精神没有欢乐;他想要整天躺在床上,体力上损耗很大。当我5周后见到他时,他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害羞的和自闭的儿童。我开始相信他的情况有心理基础,在接二连三的询问下,他提供了价值不大的解释——他父亲对他的一次严厉责备,这很清楚不是他得病的真正原因。也没从他的学校学习中得到任何有关的信息。我允诺在催眠术下我可能会获得信息。然而结果却证明这是没有必要的。在他那聪明和精力充沛的母亲的强烈要求下,他突然哭了起来,并说了以下的故事:当他从学校回家的路上,他去了厕所,有一个男人对着他掏出自己的生殖器,要他把生殖器放在嘴里。他在恐怖之中逃跑了,没有发生其他的事。但从那次偶然事件后他得病了。当他一说出这些情况后,他就完全恢复健康。在产生厌食、吞咽困难和呕吐上,需要有几种因素:这个男孩天生的神经质、他严重的惊恐、性行为以极粗暴的方式闯入他那幼稚的气质中,而作为特别的决定性因素是厌恶的观念。该病的持续存在是由于这个男孩的沉默阻止了兴奋的正常释放。

  其他所有的病例和这个病例一样,在癔症症状产生前,某个人仍还正常时,必然聚集有几个因素,用弗洛伊德所表达的,这样的症状总是“多因素决定”(overdetermined)。③

  可以做这样的假设,即一系列激发因素唤起了同样的情感时,则这样一种多因素决定也就存在着。病人和他周围的人都把癔症症状只归因于最后一个原因,虽然那个原因在疾病的作用上并不大,而几乎是由其他一些创伤产生的作用所致。

一个17岁的女孩,当一只猫在黑暗中跳跃到她肩上时产生第一次癔症发作(其后由许多其他原因引起发作)。该发作似乎就是惊恐的结果。但是进一步的调查表明那个外表长得特别好,而没有受到适当照顾的女孩最近碰到许多他人多少带有的对她的兽性企图,这引起她性欲的兴奋(这里我们说有素质的因素)。在几天前,一个年轻的男子在同住的黑暗的楼梯间袭击了她,她很困难地摆脱了他。这是真正的心理创伤,而猫的作用则使其成为特征。但恐怕在许多病例中,猫往往被认为是作用因素。

  一种情感的重复产生了以这种方式的转换,但它不总是一定有许多外部的激发因素,如果回忆迅速而又频繁地重复出现在创伤后的即刻和情感削弱之前,则记忆中的情感再现也常足以产生转换。而如果情感是非常强烈的话,则足以产生转换。用较狭义的话来说,这就是创伤性癔症。例如,在一次铁路意外事故之后的数天内,受害者在睡眠中和醒来时都害怕再回想起他惊恐的经历,并总是重复着惊恐的情感,直到最后,这个(用沙可的话)“心理性消耗”[精心制作]时期或“潜伏”期转换成产生躯体现象(虽然有另一个有关的因素,我们将在以后讨论)。

  然而,作为一种规律来说,一个情感的观念易迅速地磨灭。在我们的《绪言》中涉及其所有的影响,这个情感量是一点一点地被剥夺去的④。而它的再现引起一个已减少的兴奋量,因此,回忆损失了有助于产生躯体现象的能力。异常反射的促进作用消失,而平衡状态重又建立。

  然而,其“磨灭”的影响是包括联想作用、思维作用和有关的其他观念的矫正作用在内的全体作用。如果情感性观念从“联想性联系”中退缩,这个矫正过程就变得不可能了。当发生这个过程时,该观念保持着情感的总量。由于在每一次再现中,最初的情感兴奋总量被再次释放,促进那时出现的异常反射最终完成;或者,如果这种促进作用已经完成,则其保持和稳定下来,癔症转换现象便以这种方式持久地建立起来。

  我们的观察表明,情感性观念被联想排斥有两种方式。

  第一种即“防御”,指有意的压抑令人痛苦的观念,这些观念似乎使病人的快乐或自尊心受到威胁。在他第一篇关于《防御性神经精神病》(a)文章中和现在本卷的病史中,弗洛伊德讨论了这个过程,这无疑具有相当大的病理意义。我们确实无法理解一个观念怎么能在意识中被故意地压抑。但是我们完全熟悉其相应的积极过程,即集中注意在一个观念上,而我们却说不出我们是怎样对此起作用的。然后,来自观念的意识被转移;但这是些没有考虑到的观念,它们也从磨灭过程中退缩,而且保持着没有减少的情感总量。

  我们进一步发现另一种未被思维磨灭的观念。其发生并不是因为某人不想要回忆这个观念,而是因为他不能回忆起来:因为他最初的出现并赋予情感是在清醒意识中有记忆缺失的状态下,即在催眠或类催眠的状态下。后者似乎是癔症理论的最重要方面,因此值得较充分的审查。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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