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遇到一个小孩,中产阶级的父母都说他疯了,有自闭症,不好好学习,废了。
一身月白色套装的母亲眼眶像是常年浸润在泪里: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毁了。父亲不在家。似乎是个威严暴戾的商人。男孩的房间紧锁着,父母怕他出来。
门打开了,见到了孩子一眼。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完全沉默着。意外地竟有双清明沉静的眼睛。怕危险,我的男搭档先进去与少年交谈,我与母亲在外等。男搭档是个雄壮、朝气蓬勃的大男孩。一身蛋白裹在银灰色的西服中。一会儿男搭档出来了,眼睛竟然哭肿:他的故事我听得都要心碎了。
男搭档说:男孩从来就不是自闭症,初中前是极为聪颖的孩子,轻松地成为了父母的骄傲。初二过后,父母关系恶化、似乎双方都纠着对方“不好的基因“不放。尤其是母亲,不多言语,但是已经看出是笃信父亲的基因携带癔病,父亲后来似乎也相信了。
少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有一次打乒乓球时尽兴了,身子往前跃动几步,开心地叫了几声。这一幕被父亲看到,当即如晴天霹雳。觉得是遗传中的癔病终于发作,孩子成了自闭症,立马把少年锁在浅木色的房间内——这家里四处是浅木色的家具,收拾得极为干净温馨——不许少年再出来了。少年哭叫、但更多的深深的恐惧。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无论他如何像父母解释、论证、嘶吼、低语,自己没病,自己没病,自己没病,父母都更加深信他病症加重。少年害怕了,不知道什么样的行为是正常的、他再也不知道,于是在房间里排便,砸门,然后被锁到了现在。
说到这里,男搭档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母亲枣红的眼眶已经再次沁出泪水,眼睛却是惊恐地圆睁着,似乎这一切悲伤都源自于荒诞。我突然觉得恶心,做出了干呕的动作,感觉马上就要把眼泪呕出来。可是最后竟然眼眶也只是涩涩的,没有眼泪。
醒来想了很久这件事情,自知与自己密切相关。这梦简直反映了我最深的恐惧。盯着枕头想了很久,终于又抵达要活多久的问题,得到答案以后轻松了一些、再次睡去。
然后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和初中密友约好见面开派对,好友纷纷抵达,只我一个人还在家慢慢地化妆。做什么事都拖沓,仿佛被重力托引着往后走。画完了眉毛画眼影,眼影棒却在我的眼角上融化成湿漉漉的一块,我的世界也好像正在融化。画完银蓝色的眼影画银紫色的眼线,眼线拉上去触碰到湿漉漉的一块眼影。怎么办,好焦虑,擦掉重画,手机震动、好友在催。都到了、他们都到了、为什么就我没到,要不我只能用夸张的妆容弥补迟到。擦完眼影,突然就累了,我已经迟到了四个小时,好像累到没有什么关系了,于是我躺上床睡了。
我醒了,一看手机是早上八点,身子却疲惫不堪,于是又阖上眼睛。继续做梦,具体是什么我忘记了,大概就是我长睡不醒,一边问自己怎么还不起床一边疲惫不堪,最后恍然大悟,是抑郁症!
我一把把眼罩揭开,真的要起床了。已经是十一点半,枕头边的手机已经没电。
窗边阴雨连绵,完全不见阳光,天空也好死不如赖活着。突然想去美术馆、想去,不去也做不了其他事了,于是骑车去。到了西岸进馆,正赶上给小孩子的讲解。一路听完毕加索蒙德里安、杜尚、贾克梅、康定斯基和考尔德,活络起来了,平复下来了。走出艺术馆想点一块蒙德里安造型的小蛋糕,但是咖啡店正好在做妇女节活动,所以选了一杯红丝绒拿铁和覆盆子塔。手机也充上电了,吃好喝好。我和面包壳。我做的煲仔饭,很好吃!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